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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不平等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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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枪兵将盾举了起来,想要阻挡住敌军如雨点般的铳弹和箭矢。

  无奈对方的火力实在太过密集,虽有木盾掩护,但不少铳弹和箭矢依旧穿透木盾,直接毙伤了木盾之下的士兵。

  红夷居高临下,被铳弹和弓箭毙伤的士兵们皆是从上方到下方的贯穿伤,几乎是一击毙命。

  迎着对方火力冲锋的士卒们一时间死伤甚重,只是身边有棚长、排长压阵,借着军乐给自己壮胆,极力使自己摆脱对死亡的恐惧。

  不多时,长枪兵的木盾上,盾车上,云梯车上便吸了不少番兵的箭矢镖梭。

  此时他们攻城的大杀器臼炮也运了上来,炮兵们将臼炮推到乌德勒支堡的城墙墙根,这里是火铳、弓箭以及镖梭的射击死角,较为安全。

  乌德勒支堡的敌军守军想要射击到他们必须探出头来,而探出头来将成为他们火铳兵的活靶子。

  很快,果然有许多不知好歹的红夷兵和番兵不识趣地将头探了出来,想要射击城墙根处的炮兵,早有准备的火铳手很快教他们做人。

  这些红夷兵和番兵手中的武器尚未发射,几轮有序的排枪便劈头盖脸地朝他们砸来。

  霎时间,乌德勒支堡城墙上百余名红夷兵和番兵被铳弹打中,瞬间倒在血泊之中,痛苦地捂着伤口哀嚎。

  红夷有配备有随军的军医,受伤的红夷士兵很快被拖下去救治,至于受伤的番兵则无人问津。红夷人并不在乎这些番兵的死活。

  虽说城墙上的红夷和番兵用火铳、弓箭、镖梭打不到他们,但滚木礌石可以。

  很快,红夷便缩在女墙后,将滚木擂石往城墙根砸,只是有火铳兵的火力压制,这些滚木礌石扔的并不准。被礌石击中者寥寥无几。

  就在此时炮兵已经就地假设好了臼炮,调整好了射击角度,向城堡上的守军发射开花弹。

  随着一阵接着一阵的炮响,调整好的臼炮将一个又一个开花弹以优美的曲线抛向半空中,直接在乌德勒堡红夷守军的头顶爆炸,有如天女散花。

  这一阵金属暴雨打的红夷人和番兵猝不及防,这些发射出去的开花弹大多数在红夷兵和番兵的头顶上成功引爆,从炮弹内散射出的金属弹丸直接给这些红夷兵和番兵们来了一个灌顶攻击。

  被金属弹丸命中的红夷兵和番兵就算没有一命呜呼也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乌德勒支堡上的军医们忙的不可开交,他们的伤员实在太多了,这些军医根本瞒不过来。

  这一幕看的安东尼·范·迪门发憷,没想到明军的火炮还能发射开花弹,并且这些开花弹的引爆率如此之高。

  此时他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这些明军的战斗力,低估了明军的装备水平。

  几轮炮击之后的,步兵们已经架设好了云梯,云梯紧紧地勾卡在城墙上。

  在军官们的指挥下,长枪兵在前,火铳兵在后开始有序地登城作战。

  明军的开花弹炮击几近击溃了番兵们的士气,这些番兵见过火炮,但没见过这等开花弹,无比以为是天神发怒,更有甚者甚至直接跪倒在原地,请求上天的宽恕。

  红夷兵的士气则是较为高昂,加之他们见多识广,又有总督安东尼·范·迪门在乌德勒支堡上亲自压阵,勉强维持住了阵型,没有崩溃。

  明军登城之后,迎接他们的是红夷兵的排枪射击,冲在前头的几个长枪兵和火铳兵不幸被红夷人的排枪射杀,倒在了进攻的路上。

  但明军并没有自乱阵脚,而是在军官们的组织下迅速调整好阵型朝红夷兵进行还击。

  此时的乌德勒支堡城头,只见双方排枪互射。

  每一轮排枪射击都有士兵中弹倒下,这些士兵有红夷兵、有明军,还有被流弹击中的倒霉番兵。

  纵然有所伤亡,但双方互不相让,依旧站在原地保持队形互相进行火力输出。

  此时城墙上到处弥漫着浓烈呛人的硝烟,士兵们早已看不清前方的敌人,只是在军官们命令下重复着机械地动作,无情地向前方扣动扳机,发射子弹。

  随着登上城墙的明军越来越多,明军的火力也越来越猛烈,很快压制住了红夷兵,红夷兵渐渐不支。

  留守主堡的何斌、郭怀一等人见状不失时机地带领主堡的汉兵们发动暴动。

  安东尼·范·迪门见大势已去,只得率着他的残兵败将退回了热兰遮城主堡。

  明军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乘机对红夷兵进行穷追猛打,直接追到了主堡城墙下。

  内外交困之下的安东尼·范·迪门别无选择。

  整个荷兰东印度公司在远东地区的雇员人数也满万人,福尔摩萨地区史无前例地集中了整个荷兰东印度公司在远东地区超过十分之三的雇员。

  东印度公司遭受不起这么大的损失,这种情况下除了投降,及时止损,安东尼·范·迪门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

  很快,安东尼·范·迪门令人在热兰遮城城堡上举起了令人绝望的白旗。

  这一仗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在远东有史以来所遭受到的最大失败,也是安东尼·范·迪门这一生最大的耻辱。

  安东尼·范·迪门心里清楚,这一仗之后,他将不得不引咎辞职,再也无法担任巴达维亚总督一职。

  当然,福尔摩萨总督卡隆也难辞其咎,他的结局并不会比安东尼·范·迪门好到哪里去。

  明军浩浩荡荡地进驻热兰遮城,热兰遮城城内的汉民夹道欢迎,欢迎明军入城。

  至此,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台湾的最后一座堡垒被明军拔除,台湾地区正式纳入大明帝国的版图!

  明军收缴了红夷兵的武器,令明军将士感到意外的是,这些投降的红夷格外老实,对他们的工作非常配合,竟无一丝一毫地反抗。

  脸上并无多少沮丧之气,而是战后解脱的轻松之色。

  更有不少红夷兵见进城的明军抽着卷烟解压,竟掏出银币向明军购买烟草以及明军的饮用水。

  只是明军纪律严明,明军士卒虽然很眼红这些红夷兵手里的银币,但他们有规定,不敢私下向红夷兵兜售烟草和饮用水,以免生事,一旁的军官也严厉地监督着士兵的一举一动。

  士兵们的小动作逃不过这些军官毒辣的法眼。

  “红夷兵打倒是挺能打的,就是骨头太软了。”冯双礼骑着马进城,嘴里嘟囔道。

  这是冯双礼对红夷兵的评价,论战力和士气,红夷兵不在满八旗之下。

  只是满八旗要比这些红夷兵有血性,不会这么轻易地投降。

  朱琳泽身穿一袭紫色的四抓金龙团领曳撒袍,在一众将官地簇拥下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了热兰遮城的总督府大门。

  他将在这里和荷兰人签署停战协议。

  负责和朱琳泽谈判的荷兰东印度公司代表毫无疑问是安东尼·范·迪门。

  安东尼·范·迪门这一生签署过不少合约,但这一次却非常特殊,这是安东尼·范·迪门第一次在他们战败的停战协议上签字,是他安东尼·范·迪门,也是整个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耻辱。

  停战协议的文书的早已起草完毕,一份汉文,一份是翻译好的荷兰文。

  中国对红夷的称谓可谓是几经波折。对红夷最早的称谓出现在《粤剑编》之中:尔时海夷有号红毛鬼者二百余,挟二巨舰,猝至香山澳。

  这是红夷第一次出现在文献记载之中,当时红夷登岸想要和明朝通商。

  只是语言不通,又有葡萄牙人从中作梗,葡萄牙人甚至直接将上岸的十几名红夷人给杀了。

  明人不知这些海夷来自何方,只见他们的发色是红色的,遂以较为形象的红毛鬼相称。

  明朝官方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第一次正式交涉则是在万历三十二年,也就是1604年。

  彼时的红夷人攻占澳门不得,几次想要通商无果之后乘着澎湖岛的明军换防之机,乘机侵占了澎湖列岛。

  明将沈有容率军到澎湖和荷兰人交涉,这一次红夷人为了避免再被葡萄牙人坑骗,带了自己的翻译,而明朝的沈有容这边也带了自己的翻译。

  这次交涉的结果是红夷震慑于大明之兵威,并未和明军起直接冲突,选择了暂时撤退。

  沈有容则也搞清楚了红夷的来历,在《闽海赠言》中写道:大西洋之番,其种有红毛者,译以为和兰国,疑是也。

  荷兰彼时国名为Holan,而在明朝官话中,和正好读做ho、huo。因将其译为和兰国。

  至于和兰这个颇具气质的翻译名,则是由当时在南洋地区做生意的明人兴浦翻译的,当时兴浦皈依了基督教,为荷兰人供事。

  兴浦后来随船队抵达了阿姆斯特丹,成为第一个到达阿姆斯特丹的华人。

  兴浦的这个翻译后来多次出现在明朝的官方文件中,日本也采取了这个译法。

  朱琳泽这次带来的荷兰语翻译也沿用了此前的做法,将红夷的国名译为了和兰国,精通荷兰语的何斌、郭怀一也认可这个译名。

  只是朱琳泽总觉得这个国名看着有些别扭,提笔将和字改为荷花的荷,如此一来,荷兰国之国名则由两个花名组成,整个气质便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几个翻译暗暗点头,以为妙绝,没想到闽王还有翻译上的天份,真奇人也。

  合约上的内容简单明了,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那便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无条件将全部兵力撤出台湾。

  第二条则是往后经过大明海域的东印度公司商船必须无条件随时接受大明海军的检查,并登记定期缴纳渡海费,否则大明海军有权扣押荷兰东印度公司商船的以及船上的船员和货物。

  第三条则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挑衅在先,明军不无条件释放手里的荷兰东印度公司俘虏和船只,这些俘虏和船只由荷兰东印度公司花赎金赎回。

  赎金连同赔偿的军费一同计算,总计五百万荷兰盾。

  第四条则是荷兰开放马六甲、巴达维亚等地同明朝进行自由通商,并对明朝的商品免税。同时马六甲作为自由港对各国进行开放,马六甲的以及马六甲附近的海域由明荷双方共管。

  第五条则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承诺永不侵犯大明朝海疆。

  这条约无疑是丧权辱国之约,不过这么说也不准确,毕竟荷兰东印度公司毕竟只是一个殖民公司,并不能称之为国。

  安东尼·范·迪门望着这纸苛刻的合约不禁眉头紧锁,合约上只对他们荷兰东印度公司提出要求,这显然是不平等合约。

  只是现在谈判桌上的他们地位本来就不对等,合约只是对现实情况的折射而已。

  这五条条约一条比一条苛刻,其中最苛刻的还是赔偿金和赎金的问题和马六甲问题。

  五百万荷兰盾就算对东印度公司这个有史以来前无古人,后也无来者庞大公司而言也是一笔巨款,不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

  1637年郁金香泡沫顶峰之际,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市值为7800万荷兰盾,对于市值巅峰时期的荷兰东印度公司而言,想要拿出500万荷兰盾也不轻松,更何况是现在。

  至于马六甲,安东尼·范·迪门没想到这位明国国王居然将手伸的这么长,收回福尔摩萨还不满足,居然还想染指马六甲。

  马六甲的战略意义自是不言而喻,这个港口的价值远非金钱能够衡量。

  “赎金能不能少点?至于马六甲,我想并不在这次我们谈判的范围之内。”

  安东尼·范·迪门以恳求地口吻对面前这位年轻英武,十分自信的明国国王说道。

  荷兰东印度公司撤出福尔摩萨已成定局,他在谈判桌上能做的只有尽量减少公司的损失。

  “500万荷兰盾太多,远东地区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赎金,如果要和公司总部交涉,这一来一回间,则需要数年的时间。”卡隆也在一旁说道。

  “付不起赎金可以拿你们的货物甚至港口抵押。”朱琳泽喝了一口荷兰人的咖啡,感到苦涩无比,随从急忙取来竹堑甘蔗种植园的甘蔗所榨取出上等蔗糖。

  在加了几勺蔗糖之后,朱琳泽这下才觉得咖啡能够勉强入口。

  “至于马六甲,两百多年前就是我大明舰队的驻地,孤只要求明荷双方共管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你们若是不答应,孤自取之,不知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亚洲还有多少武装商船,还有多少雇员?”

  朱琳泽的这番话说到了安东尼·范·迪门的痛处,远东虽富庶,但距离母国太过遥远。纵使海上力量强如荷兰东印度公司,能够投射到远东的力量非常有限。

  而大明距离南洋地区相对较近,更兼大明拥有庞大的人口,向南洋地区投射力量和影响力远比他们荷兰要容易便利的多,成本也要低的多。

  “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是否能够和贵国通商?”

  安东尼·范·迪门询问道,既然对方不肯让步,他只能另辟蹊径,要是能争取到和明朝官方进行直接贸易,也能通过和明朝方面的通商挽回一些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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