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凤城的街市内依旧是繁华热闹的景象,百业千行,珍奇集聚,西域美酒,异域佳人。
或许是当今治理一方国土的月风挽,本身就是个随性不羁的性子,带动起来的男女之风也很是奔放,就连女子在街上看中了某位俏郎君,也会主动示好。
若是两人互相有意,便是单着上街双着回家了。
夏初看了看身旁这位霞姿月韵的清冷仙人,居然无人问津,不由‘啧’了两声:“是你往日里威名远播震慑人心,还是这城里的姑娘都瞎了眼?”
她正是感慨之际,月风挽已经靠着临街的商贩买了一块辣熝肉,用油纸包好后转身递给了她,才扫了四下一圈:“两者皆不是。”
夏初和他一边继续走着一边咬了一口辣熝肉,原本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不想拂了他的心意,可这一口咬了下去仿若打开了味蕾一般,又辣又松软的熝肉真是这街市顶顶好吃的一绝,她满嘴都是油的朝着他问道:“那是为啥?”
月风挽笑而不语,只是原本还在喂着点点吃熟牛肉的手顿了顿,从飞廉那里拿了帕子。
夏初见他不说,转而问向飞廉:“为啥你家摄政王这么不招人稀罕呢?”
飞廉微微侧了头,翻了一个只有夏初能看到的白眼:“那还不是跟你走在一起。”
夏初面色一怔,月风挽已经斥责出声:“你今日里,格外放肆。”
夏初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打着圆场:“王爷您还是少动怒吧。”
飞廉听了这话身子一僵,温声认了错。
月风挽本想帮她擦拭唇边的油渍,结果倒是被她万般顺手的直接拿了过去,那悬着的手只好默默负在了身后和她边走边道:“西域不似你们四国推崇三妻四妾,女帝当政之下,一夫一妻。有主的自然不能肖想……”
夏初原本听着他前面冠冕堂皇说着女帝当政,便有些意味深长的弯了抹笑意。
她曾听寒飒提过,月风挽十五岁那年弑君弑父,拥立了当时女帝遗留下来的两岁孩童,如今满打满算,这西域的女帝才八岁,蒙学都没有几年,还执政……
她面上的笑意还没敛去,紧接着就听到了月风挽的最后一句话,空气莫名就带了些旖旎的风情。
再加上,她刚刚唇角弯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眼下看来,仿佛另有一番深意那般。
夏初开口本想解释:“我不是……”
月风挽打断了她问道:“来碗甘草水?”
“唔。”夏初点了点头,将话又吞了回去后发现,还真是不好解释,难不成说,我笑的不是你有主那个意思,我是在笑你夺权霸政?
后面走的那一路,她便不再多言,月风挽买什么她就吃什么,偶尔也会递上一两块喂给他肩上的点点享用。
两人一狐在这热闹的街市,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博了不少的眼球,擦肩之人纷纷忍不住驻足回首。
偶有闲言二三,议论纷纷,摄政王这回宠幸的姑娘倒是对她偏爱的紧,居然还能带出来逛街市。
约莫又吃了五六样小食后夏初才幡然发现,月风挽买的,都是那夜里她偏爱吃的几样。
可明明那夜,他似乎都没怎么看她,又是如何留意到的。
夏初心中一酸,扯了扯他的衣袍:“我吃饱了,你想去哪里,咱们赶紧去吧。”
“好。”月风挽的尾音带着一点点上扬的意味。
虽只是一个字,却格外的低沉宠溺。
夏初第一次觉得一个‘好’字,也能说的人心中搅着酸涩的窒胀。
飞廉已经牵过了马车,月风挽这次倒是没有矫情的让她搀扶,反而率先上了马车,点点自他肩头落下,已经优雅的端坐在椅上,乌溜溜的眼珠看着马车下的夏初,摇晃着它毛茸茸的大尾巴。
月风挽朝她伸出手去,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邀佳人的风姿。
再加上,那张绝美倾世的容颜,惹得不少姑娘频频尖叫羡慕连连。
在那些姑娘们炙热的眼眸中,夏初也不好驳了他面子,只好赶紧将手搭了上去,月风挽轻轻一拉,她便借力登了上去,麻溜的关好了车门。
他的掌心还残留着紧紧一握的温度,夏初正襟危坐后却是蹙眉心忧着,刚刚的触感冰凉。
她看着点点已经重新窝在了他的怀中,眉宇间越发紧锁了两分,或许点点知道他此刻畏寒,才会一直黏着他,试图给他少许温暖……
夏初记得这马车上有一个柜子,起身走了过去,柜门是左右推拉,上面镂雕着无数的祥云瑞兽,她信手推开,里面还当真挂着一件披风。
这本也没什么稀奇,大户人家的马车上都会备有一些放置所需物品的箱子,何况这还是摄政王华贵又雅致的车辇。
她将披风取出走到了月风挽身前,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噙了丝笑意略略前倾了身子,夏初将披风替他罩了上去,领口的带子自然也一并替他系上。
日昳的骄阳光芒万丈,透过窗帘筛下来,印着原本车窗上的花卉,竟似在她本就白皙的面庞上开出了一朵朵繁花,娇艳夺目。
月风挽看她半屈着腿,仰望的姿势替他系着颈上披风,那一双湛蓝的眸子里,随着她面庞上的繁华一并朵朵盛开,光华流转。
这一幕,仿佛用刀锋镌刻在了他的心头,永生永世,命赴黄泉,亦无法抹去。
这一刻,月风挽忽然很庆幸自己的选择,他终究抉了一条与苏浅乐截然不同的路。
他和她,不一样。
苏浅乐觉得她自己是个可怜人,而他,不觉得自己可怜。
月风挽看着已然落座的夏初,忽然展开一抹笑颜:“你去了明月宫的偏殿,想必差点气死了苏浅乐吧。”
夏初本还在心中思忖着仅余的两个时辰,他会去往何处,骤然见他展颜一笑,只觉如破晓熙阳,连寒春都似乎暖了一些。
听了他的问话,看向他的眼神又深了几许,微微垂眸:“是啊,如今她怕是恨你多过我,仅余的力气都在喊着你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