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聪明的人少,蠢笨的人多。
太子殿下其实并不蠢笨,无论怎么说他都可以称得上是中人之姿,他只是不够聪明而已。
离开了长乐宫之后,这位太子殿下才把事情前后想了个通透,不由冷汗涔涔。
御史王安民死在大理寺诏狱,已经对他声明有损,如果事情再闹下去,王安民一家突然全部暴死的话,他这个太子,便很有可能做不下去了。
回想起整件事情,可以说是一环扣一环,而且背后操纵的那个人,基本没有把人命放在眼里,如果父皇不出手阻止,这会儿事态很可能已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太子殿下脸色有些难看,他坐上了自己的抬轿,沉声说道:“回东宫。”
两个力壮的小太监,吃力的抬起了轿子,朝着东宫方向前去。
坐在抬轿上的太子殿下,缓缓的闭上眼睛。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太子,正如承德天子所说,这一次之所以会有这件事,是因为自己给了那些人机会,接下来一段时间,只要自己不犯错,就依旧会是太子。
等到自己即位,不管他们再如何有手段,都是翻不了天的。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太子殿下也不再计较自己的亲信汤谷的事,准备回东宫去当缩头乌龟去了。
………………
朝堂里的暗流越来越明显。
不过李信仍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他那天从宫里出来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因此没有去魏王府见魏王殿下,而是径直回家睡觉,到了第二天朝廷的处理结果下发的时候,李信正在羽林卫大营里,跟老校尉王钟讨教功夫。
他练武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保,另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好奇,毕竟后世的武侠片那样泛滥,李信那一代人,都是看着武侠片长大的。
所以,他才会咬牙站了大半年拳桩。
李信手捧着一把通体湛青色的古剑,吃力的一挥,剑身划过一块木头,如同切豆腐一样,把这块木头一分两半。
老校尉王钟在一旁,把这个场景看在眼里,嘴里啧啧有声。
“这样的兵器,老头子也是生平仅见。”
这把剑只能做到削木如泥,并不能做到削铁如泥,但是在与一般兵器剧烈对砍的时候,也是可以把寻常铁器一刀两段的,
一旁的黑脸沐英呵呵直笑:“只可惜落在了李郎将手里。”
这把剑太沉,李信砍了几下就无以为继,气呼呼的收剑入鞘,瞪了沐英一眼。
“说的什么话?”
李信闷哼一声:“当日全靠这把剑,不然在北山围场的时候,我便死了,羽林卫的兄弟们说不定也都死了。”
当日在北山围场,李信全靠这把剑,才拖住了那个刺客首领,救了承德天子的性命,也救了自己的性命。
说到这里,李信回头看了一眼老校尉王钟,嘿嘿笑道:“王师父,你教给我的的拳桩,我已经站了十个月了,是不是该教我练拳了?”
李信是在年初入的羽林卫,随即在章骓的推荐下,跟随老校尉王钟一起学拳,从那时候起,李信就开始每日站拳桩,除了受伤的那段时间,没有一天懈怠过。
到了如今已经快十一月了,李信虽然没有练成什么绝世武功,但是个子却是长了一头,体重也重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壮实了一些,不再像是年初时候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了。
不仅如此,在有意熬炼的情况下,他的力气和反应力都强了不少。
就连沐英也曾经感叹过,如今的李信,他恐怕只能打的过五个了。
几个月前,他还能打十个李信。
王钟走到李信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李信之后,开口道:“你站拳桩与我看看。”
王钟教授的拳桩,一共有八个动作,十个月下来,李信已经驾轻就熟,当即从第一个拳桩看起。
在李信站桩的时候,王钟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力气极大。
李信闷哼一声,咬着牙忍了下来。
王钟又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用脚狠狠踢了一下李信的小腿。
李信身子晃了晃,没有摔倒。
王钟点了点头,开口道:“你有肉食补养,进度比寻常人快了不少,本来这拳桩要站三年才算小成,你现在已经有点样子了。”
“从今天开始,老头子开始教你打人的拳术。”
李信收了拳桩,嘿嘿一笑:“王师父,我想练剑术。”
王钟平日里是个很好说话的老人,但是提到功夫的时候,他每次都是一脸严肃。
“兵器只是双臂的延伸,学好了拳术,自然所有兵器样样精通。”
就这样,李信在羽林卫大营待了一整天。
到了下午的时候,他已经被折腾的有些虚脱了,坐在地上喘息不已。
老校尉王钟这才淡淡的说道:“今日就到这里,从今以后你每天只需要站半个时辰拳桩,再把这路拳术练半个时辰。”
说着,老校尉负手而去,很是有高手风范。
他甚至没有告诉李信,这路拳术叫什么名字。
李信坐在校场上,解开水囊不住喘气。
沐英坐在他身边,面带微笑:“你拖欠王老头烈酒,他记恨上你了,不然今天不会把你折腾成这个样子。”
上一次李信“雇佣”王钟一起去北地,代价是一天一斤祝融酒,不过这老头喝烈酒容易撒酒疯,喝醉了之后一直嚷嚷着自己在打仗,久而久之,李信就没有再给他祝融酒了。
李信喝了几口水之后,没好气的瞪了沐英一眼。
“上一次他喝醉,把你揍了一顿,你忘了?”
沐英哈哈一笑,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之后,这个黑脸汉子声音低沉了下来:“南疆给我来信了。”
李信转头看向沐英,正色道:“怎么了?”
“自然是我在京城做官的事,传到了南疆。”
沐英喟然道:“大殿下那边还没说什么,沐家就已经把我逐出了家门,信里说已经把我的名字从祖籍上销了,以后死了也不许进祖地。”
李信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开一些,就当你是从主家分家了,以后说不定比他们混的还要好一些。”
其实如今的沐家,乃是“反贼”,而沐英已经是八品的羽林卫哨官,从这个角度来看,沐英已经是混的很好了。
不过旧南蜀的时候,沐家是南蜀顶级的将门,沐英是远远不及的。
黑脸的沐英只是感叹了一句之后,便摇头苦笑道:“寄信过来的是我的祖父,信里的说辞虽然严厉,但是我可以看得出来,他也想沐家有另外一个出路。”
沐家被南疆的李家裹挟,不得不做反贼,但是沐英这个人却跳了出来,相当于是沐家的一颗种子,在朝堂里扎了根。
以后不管是谁获胜,总会有一个“沐家”活下来。
李信对着沐英眨了眨眼睛:“你在南疆娶妻未?”
“自然没有。”
沐英有些忿忿的看了李信一眼。
“若是娶妻了,我哪里还能跟你一起胡闹。”
“没有娶妻便好。”
李信拍了拍沐英的肩膀,呵呵一笑:“南疆的沐家原本便是在等死,只不过苦于无法脱身,你祖父估计也想你从沐家跳脱出来。”
说到这里,李信又喝了口水。
“等咱们的事情做成了,或许可以救一救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