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洞壁上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流着血、冒着人头的口子,虽然诡异,但初看上去就宛如在产子。
大家突然都惊呆了,连墨逸都沉默不语,拿不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一愣神之间,洞内血腥味越发的浓,最先发现那个的头已经完全冒了出来。
看上去与最先挖出来的“尸体”没有区别,皮色青白而无毛,双目紧闭,并没有呼吸,似乎就是一具死尸。
我们最初猜想,那些从河底挖出来的尸体,可能就是镇上消失的村民。
但后来布澹尘却说这是尸巫当方面的想毁约,吐尸!
现在这点又被推翻,连墨逸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杨姐挖出来的都送回研究所了,这怎么还有这么多?”齐楚转手抽出了那把大钢刀,朝我沉声道:“如若有事,你跟着大师兄上龙虎山。”
说着,他突然朝我笑了笑,咧着嘴,一口白牙在钢刀闪亮的光线中闪闪发光,连那个笑都带着光辉:“算我求你了!”
“地母!”一个用白布裹头,前后披着两块藏青布,下着及膝盖百褶裙老太太突然跪在了淤泥之中,大声的念着什么。
她上身披着的那两块布下并没有穿其他衣服,随着她虔诚的匍匐跪拜,那布下垂着的双乳随之晃动,若隐若现,惹得周围人转眼侧目不敢直视。
而百褶裙的材质明显比较硬,随着她跪拜,臀后翘起,下面居然也什么都没有穿。
洞内淤泥没到小腿,她直接跪在了深深的淤泥之中,一边匍匐跪边,一边用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
那声音虔诚无比,一声声低沉如同念着经文,可惜号称了解各族语言的姚铃也不在,要不然至少还能猜猜她说的是什么。
刚才在上面时人太多,奇装异服也多,加上我目光被墨逸云娥吸引去了,并没有注意观察其他的,却没想这里面还有这样一位老太太。
她最先那两个字“地母”用的是蹩脚的汉语,发音虽然古怪,但至少能听懂,也就是说她知道这是什么?
可周围几个人上去想问她,她都如同入定一般,匍匐在蜿蜒着污血的淤泥之上喃喃自语。
来的都是玄门之人,大家各有信仰,也知道信仰最不能破,几个人试过后,就再也没有人去打搅她了。
血腥味越发的浓,大家看着那跪拜的老太窃窃私语,都在猜测她是哪一族的人。
墨逸眼神在她身上晃了晃,脸色却越发的沉,双眼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白裤瑶。”张怀旭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来,朝我轻声道:“如今唯一保留母系崇拜的种族,已然避于广西十万大山千年,传闻她们是女娲的祭祀者,所以信奉地母。”
据张怀旭所说,白裤瑶现在依旧走婚,女子穿着自已纺织的“两片瑶”,就是那两块搭着的布,双乳不遮,下体不掩,就算男子迎面而来也不乱视,这无关情欲,而是对于女性生殖的崇拜。
张怀旭说到白裤瑶时,似乎隐隐有着叹息。
也不知道是感慨她们避入十万大山千年,还是感慨其他的。
但随着那老太太跪拜祈祷,洞内血腥味都浓得呛人,那些产子的洞出了现得越来越多,腥红的血顺着洞壁流下,落在淤泥之中,如同一条条蜿蜒的红蛇,顺着倾斜的洞朝下流去。
那白裤瑶的老太太依旧在那里跪拜念着什么,周围其他人都已然全部震惊住了。
生与死,乃是大事。
人皆从黄土而来,归于黄土,可我们都只知道是女娲以土捏人,后以生殖延续,并从未说过大地产子,现在我们却亲眼所见!
这事情就算不颠覆我们的世界观,至少神话观得颠覆的。
眼看着一具具“尸体”露出得越来越多,原本纷乱的人群里突然朝着悬空寺和龙虎山靠近,杂乱的人群不一会成了两大队人员,只有那白裤瑶的老太太依旧跪在正中祈祷,恍若无人般的跪在那里。
“要不我们先出去吧?”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突然有点害怕,沉沉的道:“既然发现了地方,我们先回去,等再加足了人手再下去吧,这地方太怪了……”
他这话音一落,周围应喝声不少。
“阿弥陀佛。”广济突然沉喝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我们来的地方,苦笑道:“已然出不去了。”
我心里微惊,但跟着却也明了,既然引我们下来了,肯定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出去的。
有人不信朝着来处奔去,淤泥四溅之中,张怀旭朝我看了看道:“云清施主是想进还是想退?”
“进吧。”我朝张怀旭笑了笑,轻声道:“毕竟人家是针对我而来的。”
何翠苗将梁美凤送到我手里,自然是希望我找到这个地方的,我怎么能不进去。
张怀旭瞥了瞥眼,嘴角带着苦笑,却只是朝我揖首:“龙虎山与施主共进退。”
他这话声音不小,一边墨逸他们自然听到了,云娥抬头沉沉的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沉思,在我看过去时,却勾着嘴角轻轻的笑了笑。
她亲和力极好,明明刚才朝我发难,这会却又有着一笑泯恩仇,毫不在意,也毫无愧疚的意思,好像她朝我动手,又栽赃给我,是件十分光明磊落的事情。
这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她认为做得对!
回路之上传来了哀嚎之声,进来的那个洞口已然消失不见。
我们回头看去,在淤泥上淌着的血已然淹没了我们进来时的足迹,连先我们跑出去的人的足迹都被浓腥的黑血给淹没。
而那入口处,已然不见了洞,而是一面与四周一般无二的土墙,上面还有着几个吐露着青白头皮的产道,好像原本就没有入口一样。
这是地底,血腥味一浓,空气立马不足,这中间想着来看热闹的不少,一旦被困就开始慌了。
洞壁四周都是那半露着头的“尸体”,原本只是淤泥的洞底全是血污,放眼望去,似乎整个洞都变得腥红。
人群里有几个老派玄门,认为女子经血和生子不祥的,这会整个都置身于一个古怪的产道里,差点崩溃,拿着几个骷颅一样的法器就朝着洞壁砸去,想砸出洞来,还有带着工兵铲的想将淤泥铲开。
地底软泥撞上去软软的,和肉一样,砸上去半点痕迹都没有,那个骷颅软软的顺着洞壁滑落,染满了污血。
那几个人还想上去捡,却没想刚一抬脚,腥红的淤泥之中,有什么长条如蛇般的东西涌动,直接将他们拉倒。
那东西直接从他们脚下涌起,藏身于淤泥之中,还没来看到是什么,就听到那几个人一声惨叫倒在了淤泥之中,旁边人想伸手去拉,但已然消失不见了。
这淤泥并不深,只不过没着小腿,可那几个人落入淤泥后,就如同石牛入海,瞬间消失不见,好像我们踩着的这淤泥深不可测一般。
旁边几个拿着拐杖的试着在他们消失的地方戳了戳,淤泥依旧只没到小腿的位置,可无论是消失的人,还是将他们拉下去的东西,都没有见到。
这事出得突然,四周议论声之后,立马有人问广济和张怀旭怎么办,大家依旧以龙虎山、悬空寺为首。
“应当没死。”我瞄着那消失的地方,回想着河道的诡异,拉过齐楚的道袍角和我的长袍绑在了一块。
瞄了瞄旁边被背着的布澹尘,朝齐楚道:“你将他绑在背上吧。”
布澹尘其实挺重要的,万一呆会被拉入淤泥之下,能在一块最好。
齐楚立马了然,将布澹尘接过来,用绳子绑好,然后将绳子递给我:“这是一串蚂蚱啊。”
我将绳子缠系在腰上,看着齐楚道:“多谢你的不离不弃啊!”
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面对的是什么,都必须生死与共!
齐楚听着哈哈大笑,一边正在说着什么的墨逸云娥和阿澜同时看了过来。
墨逸的双眼在我和齐楚绑着的绳子上闪了闪,嘴唇抿了抿,然后朝云娥点了点头。
只见阿澜拿出一瓶血,那瓶子十分眼熟,赫然就是当初我制养魂香时给墨逸装的白玉瓶。
而云娥手里一直捏着的那根燃着却有香无烟的香,突然冒出了白烟。
那烟升起后,好像被什么吸引一般,化成一道白虹落在白玉瓶里,然后似乎装满了又溢了出来。
只是再出来时,那烟与血丝缠转,一红一白,一如当初我在尸门前以血祭祀烟的情况。
我猛然抬头看着云娥,朝齐楚道:“屏息。”
但已然来不及了,云娥从出现就捏着那根香,周围所有人都闻过了。
随着红白双烟四起,洞里血色与白色交缠,在手电光中变得光怪琉璃,又有着阴森的气氛。
跟着淤泥之下哗哗作响,一条条青紫的东西从淤泥中升起,直接朝我们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