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梦蝶传完话,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袅袅亭亭的站在墨逸前面,抿嘴轻笑,虽说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可眉眼之间自有一番风流意态。
看样子她想勾引墨逸也不是一天两天,更不是一次两次打击可以放弃的了。
我转眼看着墨逸,那青萝几次提及蛊洞,怕真和她关系不浅,难不成墨逸不肯阻止村民献祭蛊洞,真是为了青萝?
而且青萝还有一线生机也就是她还没死?我并不是如齐楚所暗示的,和青萝是一个人?
梦蝶的话信息量太大,一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信几分,我不免思量了几分。
屋内陆思齐依旧坐在石阶之上,好像连姿势都没有偏过关分,而齐楚脸色发苦的看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瞥眼看了看墨逸,却见他原本僵绷的身子慢慢的松了下来,跟着勾着嘴角慢慢的就露出了个笑容。
好像一瞬间就极为开心,或是想到了什么,我心复又沉了沉,果然啊,他哪里忘却了旧人!
正想着,却听到叮咚一声响,我还没来得及看明白什么,却见眼前黑影一闪,跟着勾魂链如同灵蛇一般,飞快的缠住了梦蝶。
“府君!”梦蝶惊叫一声,声音依旧夹着媚意,可一瞬间就淹没了。
墨逸出手,勾魂链似乎可以无尽延长,眨眼之间梦蝶已经如同蚕茧一般被裹住,连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在外面。
“叫天师府的人来,拿缚灵锁将她锁住。”墨逸嘴角勾着笑,盯着远处的蛊洞:“我还操心到时没有东西收场,她就送上门来了。”
我听着有点发愣,墨逸就搂着我轻笑道:“巫族起源于氏族,女子天生感官比较灵敏,巫术以女子通灵所大成,所以以女主为尊,那时就是你们说的母系社会。巫女总有四灵相辅,蛊洞一开,内里血尸齐出,如若没有厉害的东西献祭怕是压不住,我还想要不要将那个厌灵拿过来呢,结果她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不是怕蛊洞开了吗,现在献祭的东西都有了,到时将她朝里面一扔,管它里面是什么都能祭了,再拿水泥一封就没事。”
“你都想到怎么封蛊洞了?”我微微诧异,没想到墨逸还是上心了的。
上次蛊洞开,是由陆思齐唤来的那些蟾蜍才封住的,这次陆思齐没了动作,我还以为他不知道怎么封了呢。
齐楚是天师府的人,梦蝶都被抓住了,自然由他联系,用缚灵锁来锁梦蝶。
墨逸似乎心情大好,朝我道:“原本今晚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你既然不想见人命献祭,那就到了晚间,月上之时,直接封了吧。”
也就是说不等袁沁她们整事情了,我心微微松了一口气,真怕晚上再闹出更多的人命啊。只要封了蛊洞,袁沁想做什么都做不成,何必要等知道她做什么,白白给她机会啊!
坐在石阶边的陆思齐瞄了墨逸一眼,脸色沉了沉。
墨逸好像还有事情要忙,和我说了一声,就带着乐乐回房去了。
离晚上还有点时间,我怕晚上再出大事,就拿着周叔给的那个木球研究,但试过用刀挑,也试过用锤子敲都没有开。
拿手指摸,明明可以摸到细细的缝隙的,越发的古怪了,我拿水浸了一下,好像木球并不沾水,也没有显示什么字啊图啊的出来,难不成这些缝是做假的?
墨逸和齐楚都在忙,让我去找陆思齐自然是不大愿意的,我想了想,拿了根香点燃,试着拿烟薰了薰。
烟轻而且见缝就入,不比水,缝隙太小还进不去。
怕烟不足,我还特意点了根随念香,轻轻一吹,烟如同网一般慢慢套在了球面之上,顺着那些木块之间的缝隙一点点朝里沉去。
正看得入神,我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弹开了,正想凑过去看一眼,却听到一声尖悦的鸟鸣传来。
还没来得及看,却见所有木块如同暴雨一般朝四周射了过去。
我只感觉一股疾风扑面而来,避都不知道怎么避了,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想着:难道周叔也要杀了我,所以给了我一颗木质炸弹?
念头刚一闪而过,就感觉腰上一紧,身体被拉倒,跟着一块块细若指甲的木块咚咚作响,全部穿墙而过,在四周墙上留下了无数个小洞。
我头撞在地上,转眼看着四面墙上的洞,只感觉心有余悸,那样的穿透力,如果我没有倒下,射成筛子完全是有可能的吧。
跟着听到一声清脆的鸟鸣从头顶传来,一只巴掌大小的木鸟展着薄薄的木翅,立于我头顶,发出一声尖悦的鸣叫之后,展翅朝外飞去,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以前听闻鲁班书可制万物,后因太过夺造化所以反噬要缺一门,到后来愿意学的少了就失了传;传至墨家时已然只剩不多,可无论是飞鸟走兽皆与活着一般无二,栩栩如生,那时攻城器械九成出于墨家;后来三国时诸葛孔明制木马流羊,也只当是一故事。
我本以为那些都传说,毕竟现在做的机器人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灵活,却没想今天碰到一只可鸣可飞的木鸟。
就着那躺着地上的姿势,我看着那只木鸟远去,想着周叔给我这么个东西是什么个意思。
却见一张斯文的脸倒在我头上,陆思齐勾着嘴角轻笑道:“摔傻了?”
只见一条皮带勾着我腰间,而陆思齐的腰上并无皮带,想来是他将我拉倒的。
我正想说什么,却感觉脚上一沉,好像被什么缠住,跟着身子被拉了过去。
一垂眼,却见墨逸正站在房间门口,长长的衣袖一挥就将我拉了过去,跟着一拉一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他搂在了怀里。
对面陆思齐看着我被拉走,眼里带着微微的失落,慢慢将皮带系上,只是轻声道:“鲁班传人啊,与观香门向来一体,当初布家还说,鲁班书后继无人了,却没想终究还是有的。云婆婆向来善隐,果然还是给你留了后路。”
我心里诧异,那只木鸟啥事都没有,就那样飞走了啊?这算给我留了啥?
可转念一想,周叔给我的怕不只是木鸟,而是一个法子。
四周木块已然不见了,连木屑都没有留下半点,我不由的想到那根制香棍,如果喷了烟可以打开呢?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了汽车声音,齐楚走了进来:“杨姐拿缚灵锁来了。”
墨逸点了点头,却松开了搂着我的手,眼里闪过沉光。
“云清,你来一下。”齐楚似乎有什么事,朝我招了招手道:“有人想见你。”
我转眼看了一下墨逸,复又看了看齐楚,从墨逸的眼神中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回事了。
而陆思齐却握了握拳,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去吧。”墨逸推了我一把,轻声道:“说完了就回来吃午饭。”
我见齐楚声音紧张,朝墨逸点了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杨姐的车停在院子里,可齐楚却带着我出了院子,转到屋后树林里。
只见一个盘了个道髻老者,一身灰色的道袍,鹤发童颜、身若劲松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罐鳕鱼罐头,正用手指挖着里面的鱼肉喂猫。
那些猫正是从学校里引来的野猫,却不知道为什么十分乖巧,一只只的围在他身前的树下,等前面一只跳下后,后面一只才爬在树上,立在树枝与他平视,伸着舌头舔他指尖的鱼肉。
“师父。”齐楚走过去,朝老者拱了拱手。
那老者抬眼看了看我,将罐头放在地上,见那些猫舔食似乎十分开心。
将手指十分随意的在道袍上揩了揩,朝我笑道:“上次见你,还是个连眼都没睁开的娃娃,却没想眨眼就这么大了。”
“张天师。”听到齐楚叫师父,我强压着心里的惊骇,轻唤了一声。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下山,更没想到他会屈尊来见我,龙虎山在道门地位极高,天师一位一派相传已经六十几代了吧?
“开始了啊。”张天师慢慢走到我身边,沉叹道:“云清,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件事的。”
能让龙虎山张天师亲自下山来问的事,我想不明白是什么事。
从我接触到这些事来,碰到事情有多怪我自然是知道的,无论我捅多大的篓子,杨姐都能帮我们罩住,一来是她们上面的组织,二来是天师府,所以墨逸也乐得他们收尾。
可张天师来了,却并没有见墨逸,反倒是将我叫了出来,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的同时,还有点害怕。
“您问。”我想了想,终究开了口,天师府暗中帮我良多,光是齐楚都不知道帮了我多少忙。
张天师沉沉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递给我道:“这是叶脉纹镜,照之可生万物,也算给你的见面礼,当年你娘上天师府时,也是有的。”
那镜子铜绿斑驳满身弓形钮,镜背饰凸弦纹三周,古朴无比不说,我却在无意间听过这镜子的大名的。
河间妇好墓曾挖出过这样一面镜子,我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个短篇小说,就是以这面叶脉纹镜的为线,叙说了妇好一生的情爱。
所以我曾经还特意查过这镜子的资料,那可是商时的东西,中原地带最早的铜镜之一。
天师府传承几千年,难不成就真是妇好墓的那一面?
而且铜镜在古时是极少有的东西,有通神达阴阳的作用,怎么见面就送面镜子给我?
无故送这样的至宝,我心中忐忑,难不成因为蛊洞吗?
朝后退了一步,朝张天师沉笑道:“天师有话请直说,晚辈无功不受禄。”
“这面镜子本身就是你的,只不过归还而已。”张天师轻叹了一声,朝我沉声道:“蛊洞之事贫道也知道了,只是这次来与此无关。贫道只是想问你一句话,等你腹中孩子将要瓜熟蒂落时,可否上天师府生产。”
“龙虎山千年护山大阵,可盗天机避苍眼,自然可保你一线生机。”张天师言语恳切。
我听着一愣,原先齐楚说过让我上山龙虎山打掉这孩子,怎么突然又要我去龙虎山生?而且道门福地,用来生孩子怕不大好吗?
毕竟血腥污秽的事情,似乎谁都有点忌讳。
抬头看了一眼张天师,正要说什么,他却突然展目轻笑道:“你这孩子有泰山府君血脉,自然极贵极重,可终究是有违天道。等生下来后,就留于天师府吧,由道门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