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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帆听着许言的话，眼神慢慢从他扫到季宴临，又从季宴临扫到他。
好得很！
下一秒，猛地踹向面前的矮桌。
沉重的大理石桌剧烈晃动两下。
他抬头看向眼前的三个人，定定看了半晌，而后忽然转身往外走去。
剧烈的关门声随之响起，
包厢重新恢复安静。
陆至白愣愣地从门口收回眼神，又看向房内其他两人，现在他还跟做梦一样......
“现在....我们干嘛？”
气氛安静到可怕，陆至白小心翼翼开口。
闻言，许言轻笑一声，他看向一旁表情有些瑟缩的陆至白，语带玩味，“你也知道怕？”
眼神黑黝黝的，只看得陆至白心里发慌。
陆至白：“.......”
怎么办，怎么有一种被看穿顺便被暗暗警告了的感觉？
他咽了咽口水，偏过头，躲去他的视线，“这么一出，谁不怕？说真的，从小到大，你见过老江发这么大的火？”
以前他的妞被傅思琪玩了都还是笑嘻嘻的，甚至还会很大方地拱手相让。
这次.....
想到刚刚他露出的神情，陆至白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恐怖，是真的恐怖。
不过，话说回来，想起沈昭昭.....,.
陆至白随即又神色复杂地看向那个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男人。
虽说老季有些不厚道...可他竟有些莫名其妙的羡慕是怎么回事？
若是他也能勇敢一点，不瞻前顾后，不考虑那么多，那她会不会是他的.....
“行了，你就别想了，事情已经过去了，等他过段时间缓缓再说吧。”
许言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陆至白不由出声打断。
翻了个白眼，只觉心力交瘁。
一出就够了，再来一出他是真的要杀了这小子！
而听到许言话的陆至白，也当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回了神，他看向已经默默躺回沙发上的男人，表情已有几分心虚之色。
怎么老觉得.....
他这话是一语双关？
“今天辛苦你们两了，改天请你们吃饭，我先走了。”一直沉默着的季宴临突然起身开口。
现在时间不早了，回去太晚，他怕她一个人在家害怕。
想到那个小姑娘，原本沉重压抑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他想跟她在一起，就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没什么好想的，错的本就是他。
听到季宴临的话，陆至白抬头看向他，他有很多话想问，但最终想了想，还是算了。
“行，你走吧。”
不管她喜不喜欢他，
反正都不会喜欢他。
而他...甚至都没季宴临的一半勇气。
“嗯。”许言也淡淡应声。
听到许言的回应，已经走到门口的季宴临忽地一顿，而后回头，看着许言所在的方向又神色认真地开口，“谢谢，还有...对不起。”
这本不关他的事......
许言闻言，头都没抬，只举起手，朝着门口方向挥了挥。
见此，季宴临嘴角边浮现些笑意，也不再多说什么矫情的话，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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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转瞬只剩下两人。
陆至白看着已经变得空旷旷的门口，收回眼神。随后望向一旁窝在沙发里的男人，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老季真喜欢沈昭昭？”
他回忆着以前种种，思来想去，都没看出老季对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听到陆至白的话，许言抬眸，语气平淡中又夹杂些阴阳怪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也才看出那什么莺莺确实像极了沈昭昭么？先前我也不觉得像。”
眼神冷冷，表情淡淡。
陆至白有些不自然地将因为说话而偏向许言的身体摆正，伸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眼神躲闪。
这下他是真听出来了。
这是点他呢。
不过，他顶多就是心里想想啊，得不到沈昭昭，还不能让他找来个赝品聊以慰藉吗？
“呵呵~”
眼见着许言还在无声地盯着他，陆至白讪笑两声，又僵硬地转移话题，“诶，你说，现下老江跟老季闹得这么僵？怎么办？”
“不怎么办。”
许言收回眼神，老神在在的回答。
他们这个圈子，说得难听点，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还有利益上的牵扯，他们便不会撕破脸。
纵使儿时情谊再深厚，牵扯到家族利益跟自身利益的时候，不还得亲兄弟明算账？
现下江氏季氏还有合作，江远帆没那么傻，不会再拿这个事情到明面上闹，不然以后两家真不往来了？
只是嘛，
许言眼神一变。
他们这些人的感情，终究是回不到从前了。
听到许言的话，陆至白一哽。
悄悄摸摸白他一眼，
啧，
还是这么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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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季宴临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坐在车里，感受着周遭的寂静。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楼，而是在足足抽了三根烟之后，才神色平静地打开车门往不远处的电梯走去。
“登登~”，是密码锁响起的声音。
季宴临站在玄关处，一阵淡淡的香味扑来，他看向客厅，女孩正站在半开放式的厨房面前忙前忙后，晕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祥和又宁静。
这一幕，不自觉让他心里泛起些柔软。
沈昭昭此时正小心地尝着刚刚炖好的鸡汤，察觉到门口的动静，她只回眸匆匆看了一眼，便又马上转过头将一门心思放在了眼前的鸡汤上。
“回来啦？快洗洗手，鸡汤马上就可以喝了。”
季宴临静静看着女孩的背影，空气里满是让他感到温馨的气息。
这一刻，眼里的沉重跟郁色尽数散去。
他走上前，拥住她。
将脑袋放在她的侧颈上，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他不后悔。
也不会后悔。
若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