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其他房间里传出动静,住在302的谷荔因房间异变狂奔而出,见到走廊是这个模样,惊惧交加,哆哆嗦嗦的说,“这怎么回事…”
她看着烂肉门洞,挡住鼻子往后退。
“……哈……………”
一阵从喉咙深处哈出的气音飘过谷荔耳边,有意拖长的声音形同实质的沙砾,颗粒感非常明显的擦过她的耳垂。
极其细微的瘙痒穿过耳孔,她脑子里很痒,那位置很深,从外面根本够不到,瘙痒感很快关联到喉管,谷荔喉头像卡了一颗咸湿滑腻的眼球,噎得她呼吸不上不下,只好用力揉捏耳孔前的软骨以借此缓解瘙痒。
没过两秒,寂静的走廊就被古怪的窃窃私语声占领,那声音来自门洞外,像有无数个人低沉着嗓子说没人能听懂的密语。
谷荔上不来气,痒的头皮像被钻了无数个孔洞,她难受的直掉眼泪,恍惚中觉得门洞外有一排苍白的虚影注视着自己,窥视感无处不在。
她捂着脑袋,从余光里看到走廊窗户外出现一个人影,那是一张男人的脸,是本次副本里的一位男玩家。
谷荔像找到急救稻草,立刻抓紧护栏,“你救救…”
血红的夜光下,男人温和的微笑,脸向玻璃压过来,死死的盯着自己。
“你看到了什么?”
他用那种虚无缥缈的气音说着话,悚然寒意瞬间冲垮谷荔最后的理智。
不对,不对,这是三楼,外面不可能有人!
还有他的脸贴到了玻璃上,那她刚才抓到的栏杆是什么?
谷荔去看自己的双手,赫然发现她抓的是两条变形歪曲的腐烂手臂。
“啊!”
她不管不顾的大叫起来,闭着眼睛胡乱飞舞手臂,古怪的呓语找到目标,潮水般淹没她的神志。
直到谷荔的手腕被人一把攥住。
舍赫将人甩到一旁,手掌穿过玻璃,掐着那男人的脖子强硬的把他拽进来。
不锈钢护栏被撞变形,舍赫嘭得摔下那男人,塑料碎片崩的满地都是,这是一个塑料假人。
时尽折捡起脚下的碎片,用鞋头翘起假人碎裂的身体,给“男人”翻了个身,让他面朝上。
“除了小地方的老市场,现在很少能看到这种带有精致五官的塑料假人,都是上个世纪淘汰下来的,换句话说,现在正是流行这种漂亮假人的时期。”
“画的再精致也不能和真人媲美,所以我们看这里的人才会觉得模糊。”舍赫审视着地上的假人,思考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替换了玩家。
谷荔跪在地上呆呆的出神,听见假人两个字忽然大声否认,“不是假人!不是假人,他在跟我说话,我听到了!”
时尽折:“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谷荔歪了下头。
“他跟我说了什么……奇怪,他说了什么……”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手掌从头顶摸到自己的脸颊,力气用的很大,搓压的半张脸都变形,尤其是无名指和小指扒当眼皮下方的皮肤时,她的下眼睑都会被扒到翻出来,露出大片的眼白和红血丝。
“他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谷荔的声音越来越轻,口中不停的发出哈气声,逐渐和走廊里的私语混成一谈。
“说了什么……”
时尽折和舍赫对视,谷荔被吓出了点问题,精神状态不对劲。
从刚才她冲出房间开始,她就像没见到她和时尽折一样,一个人动也不动,就在那里颤抖着身体。
舍赫绕过脚边筱芸的尸体,黑金色液体从裙摆滴落,她开始与这不知名的力量争夺控制权。
隔着血色薄膜,舍赫用真识之眼往外看,可她却依然看不见任何东西。
嫌谷荔动静太大,舍赫跟时尽折说,“先让她闭嘴。”
时尽折点出一个阵法,罩在谷荔头顶。
她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哇的吐出一大口烂泥,谷荔眼神清明了一些,她按住喉咙,看见烂泥里爬出数条黑色的小蜈蚣。
又是一声惊促的短叫,但来源不是谷荔,是306的锅盖头男孩,他也出了门,却被这恶心的场面惊出冷汗。
这还不如不出门。
见其他人望过来,锅盖头男孩连忙走廊中央跑,音量降到最小,“我叫汪早,大佬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走廊怎么一半红一半黑,两个颜色,哪个都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舍赫身后已经变成黑色,神秘的私语声开始变小,她往红色薄膜处走,提示时尽折,“跟上来。”
她得把人放眼皮子底下看着。
时尽折听话往前走,汪早看看他的背影,回头扫过自己漆黑的卧室门口,再看看地上的谷荔和死掉的筱芸,只犹豫两秒就跟上了时尽折。
舍赫已经来到红色薄膜前,旋转的金色阵法竖立在薄膜前,舍赫抬手,黑金色箭矢穿过阵法,刺向门洞之外。
阵法挡住炸开的污血,她紧盯被破开的薄膜。
身后传来汪早的尖叫,可舍赫依旧什么都没看见。
“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我。”
汪早手指抽搐,说不出的恐惧让他牙齿打颤,“我…”
舍赫不想等,定住汪早周身的时间,直视他的瞳孔。
漆黑扩张的瞳仁仿佛一面黑色的镜子,幽暗得楼梯口站着一个畸形女人,她眼睛黑白分明,夸张的瞪着,嘴巴和眼眶边缘有一道道的红线。
女人的嘴是被封上去的,眼睛也是。
她向着舍赫靠近,只用闻嗅的动作往这头靠,像只阴沟里的老鼠。
舍赫恢复汪早的时间,随后迈过门洞。
谁知道她腿刚刚跨过,异常就立刻消失,红色褪的干干净净,只剩惨白的灯光。
舍赫脸色不虞,她夺回了这栋楼的控制权,可副本区别对待,她和时尽折看不到那些怪物。
“舍赫。”
时尽折的声音传来,他盯着脚下的人头,缓缓向舍赫看去。
“汪早死了。”
没有任何征兆,上一秒他的呼吸还在,下一秒,头颅跌落,滚到了时尽折脚下。
没有死亡规律,两人连他犯了什么禁忌都没摸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