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寒落落才走了两步就被她拉住, 转身后站立不稳扑倒在赫连修怀里。
明黄色的龙尾随即出现,环绕她的后背把他圈在他怀里。
“落儿想去找谁?”
金色的竖瞳盯着她,腰间收紧的力道显示着应龙此时的心情不佳。
寒落落却像是感受不到他的怒火般, 双手撑着胸膛要把他推开, 不知死活的开口将他激怒。
“去找谁都可以啊, 师尊不喜欢我, 总有人喜欢我的,落雁峰的两个小师兄、莲花峰的沐河师兄、蓝玉师叔……他们喜欢我其实我都知道, 总会有人愿意帮我的。”
药性发作得猛烈,寒落落脑子还清醒着,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 行为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
本意是要推开他、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却不知何时手搭在他的肩上。
而后指尖在墨发中穿梭, 她的掌心触及了他的脸。
“师尊不必担心,落儿不会缠着你的, 师尊不喜欢我,我也可以去喜欢别人……”她捧着他的脸,“我只是想尝尝红尘情爱的滋味,不奢望生生世世, 所以也没必要那么谨慎……”
“落儿……”赫连修低声唤她。
他凝视她的目光早已变得温柔。
她目光眷念的看着他,却还是强撑着要站起来:“师尊,我最信任的人是您,我相信您最舍不得伤我害我, 所以一时犯傻骗你喝了酒, 可师尊不愿意弟子又怎能强求,您不要我,那我去找……唔……”
这回, 寒落落没能成功站起来。
赫连修握着她的下颌,用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明黄色的龙尾又圈紧了些,迫得两人紧紧偎依。
——“只要喜欢的人够多,就不会觉得难过。”
——“身边有了其他人,就不会再那么惦记了。”
——“师尊,我受伤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好看?”
——“赫连修,我不信你。”
——“阿瑶和临渊真君不是挺好的么。”
赫连修脑海里回响着寒落落说过的话,这些话每句都曾刺痛过他,此刻更是编织成罗网把他的心勒得密不透风。
那种恍然间似乎在滴血的痛感,让他前所未有的清醒,聚成不容置疑的决定:他绝不会让她去找别人。
飞遥和临渊那样一点也不好,他不喜欢和她除了修炼无话可说。
他想要她信任他,不希望她喜欢别人,更不愿意看到她身边有其他人。
……哪怕到了此时此刻,他仍旧说不清男女情爱是什么,但赫连修清楚的知道,他此前所有的犹豫、考量、拒绝都是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
既然那些做法适得其反,既然她非要找个人尝试情爱的滋味,那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龙族天性高傲自负。
他只相信自己才能最好的保护她。
吻深了,反复纠缠。
披帛轻纱被扯出来丢在桌上。
鳞片从身上蔓延到脖颈,而他恨不得通过这亲吻把她的呼吸都夺走。
更何况……更何况只要想想别的男人对她做点什么的场景,他就有解开血脉封印的冲动。
极度的清醒,伴随着几乎崩塌的理智,红尘烟火的药性失去了阻扰,彻底爆发出来。
赫连修好艰难才控制住自己暂时停下,却在瞧见她脸颊酡红、目光盈盈地看着他时,血脉愈发的躁动不安。
她是他的。
落儿只能是他的。
他不会让她去找别人,更不会让人有机会碰她半根手指。
赫连修周身气息翻滚,竖瞳与黑眸交替隐现,眼中已有几分血红色。
“师尊……”寒落落被他吻得神色迷离,早已没了最初的抗拒。
她迷迷瞪瞪的大了胆子,甚至敢去摸他的耳朵。
赫连修不言语,尾巴将杂物从桌面扫落,他则抱着她起身让她靠在龙尾上。
然后再次亲吻了她。
两人的黑发纠缠着,不知是谁的划过脸庞,扰得寒落落痒痒的。
她抬手去想要拨开那调皮的发丝,却碰到了飘动的龙须。
像是种奇怪的本能,她又把那龙须拽住了,握在手心里有种奇怪的安全感。
赫连修却缓缓停下来,拉开些许距离目光奇怪的看着她。
“师尊……”寒落落不明所以。
她这副无辜的样子,眼睛水润润的,鼻尖还有些发红,反倒让人有种揉碎了她的念头。
“没事,落儿,亲它……”赫连修暗了目光,声音也低下来。
龙的胡须啊,是飞行时探测风向与灵气流动用的,感知比舌尖更敏锐数十倍不止。
就如同九尾狐的耳朵、猫妖的肚子,只有心无芥蒂的绝对信任时,才会心甘情愿的让人触摸。
寒落落不知道这些,她手里抓着应龙的胡须,还不安分地去亲吻他的脸颊。
赫连修益发的难以隐忍,龙尾游动抱着她进了卧室。
途中珠花发钗掉落,裙裳也被抛起又落在房梁上。
待得他把她放到塌上时,寒落落却打了个激灵清醒许多,抓住身前人摇头:“师尊,不要……”
赫连修闻言蓦然停下,眼眸中暗色翻涌,怒意冲上了心尖儿。
“不要?”他强压着情绪,扣着她的手不给她挣扎的机会,“落儿不要为师,想要谁?要公孙魁?荆云?还是郁瀛洲?又或者莲花峰那个小子?!”
寒落落没料到他的反应,委屈的缩了缩脑袋:“不……不要在这里嘛……师尊的床又冷又硬的……烙得我生疼……”
她这话出口,应龙满腔的怒都散了个干干净净,几分怔忪后更有喜意包裹了心田。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愿意是他么。
赫连修这时甚至忘了,今儿本来就是他的乖徒弟给他下药的。
“那落儿想去哪里?”他忍着将她生吞活剥的冲动,尽量放轻了声音问她。
那壶灌了红尘烟火的桃花清露大部分都进了寒落落的肚子,偏她修为还比他低太多,如何能做到比他更清醒。
脑子也早不好用了。
所以她也是迷迷瞪瞪的看着他,趁着他力道放松时挣脱了手,抱着他的肩头撒娇:“不管不管,就不要在这里,这个破床冷冰冰的,就像师尊的脸一样,我早晚砸了它!”
赫连修:……
房中倏然安静了片刻,只剩下小姑娘哼哼唧唧的声音。
紧接着应龙的尾巴倏然延长,直接将主殿某侧的墙壁击碎了。
院子里给昙花浇水的信天翁只看见主殿的墙壁轰然倒塌,接着明黄色的身影掠过,偏殿靠进主殿这侧的墙壁也倒了。
它凑过去时,那墙壁倒塌处已然被结界封上,瞧不见里面的场景,更听不见任何声音。
但信天翁转身细细的嗅着,在浓郁的应龙气息中,发现了寒落落的气息。
半人高的鸟儿在原地沉思片刻,扑楞着翅膀离开了道尊洞府,把门关上后下了锁,又先后落了七八层封印。
左右踱步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信天翁晃着脑袋走远,拦住了要来找自家主人的蛟龙。
“可是,姐姐好不容易闭关出来,我还没见到她呢!”
“见什么见,带你去山下看花灯。”
“花灯是什么呀?”
“就是人们用纸做的灯笼,什么模样的都有,狐狸啊、兔子啊、喜鹊啊……红的白的蓝的黄的,可漂亮了。”
“真有阿翁说的那么有趣?是每天都有吗?”
“哪能每天都有,今日七夕才有灯会,下次得要明年春天元宵节了。”
浩烟阁山上彻底只剩师徒两人。
偏殿内桌椅被碰倒了不知多少,移位的屏风后面,寒落落抓着被子往后缩。
“师尊!”她几乎是带了哭腔,“让你停让你停你不停,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赫连修又能拿她如何呢?
分明自己忍得辛苦,还得小心翼翼将她搂在怀中安抚。
“落儿别哭了,师尊瞧着难受……”他亲吻她的面颊,低声温柔细语的哄,“怪我忘了恢复人形,是我的错……”
确实是他的错,动念了总忍不住现出龙尾,却没有考虑到她承受不住。
好在还来得及纠正。
红尘烟火烈性,寒落落的抗拒也不过是暂时,很快她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次沉溺在他温柔的亲吻里。
这回终于没再有什么意外和阻碍。
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又或者说,如愿以偿。
如了她的愿,也如了他的愿,所以哪怕是那些许的疼痛,也变得微不足道。
到深夜时,动静方休。
“师尊,干嘛啊……”被他抱起来时,寒落落是不解的。
她酒喝多了,药性还没完全散去……刚才这回很尽兴,但远远不够。
赫连修看了看她,好不容易才挪开了眼:“你的小腹,自己瞧瞧。”
他何尝就想这么结束。
红尘烟火只是引子,她的气息和他的念头才是真正的药,开了头哪能这么快就治得好。
寒落落总归是暂时保持了清醒,听他的话去用神识查探身体。
小腹处灵气浓郁到几乎要反客为主。
且从她把注意力转到这里开始,明显能够感觉得到,她的腹部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灼热。
按住这个速度下去,可能……会连她人也吞噬。
这时候小姑娘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什么,瞬间红透了脸,弱弱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师尊,救我……”
“不救你,看你找死不成。”赫连修难得对她说话不客气,“落儿以为,渡劫后期的元阳,是这么容易承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特意列了时间线,文中这天是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