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时间伴随着焦虑,一分一秒的过去,无忧坐着一动未动,倒是风梓尚和晓丫,在原地来回不停的走动。
忧虑已现在脸上。
天已近黑,不止是风步雍,连方天和东方起都是影儿也没有见着一个。
房内,没有人点上灯,只有靠着屋外一点点的光亮来分辩东西,宁国府的夜晚,静得不同寻常。
风梓尚的肚子已经很不争气的叫嚣过一次又一次,虽然现在不是用餐的好时机,可是,人是铁饭是钢,肚子咕咕叫也是自然反应。
又是一声,风梓尚尴尬的笑笑,无法制止这种不合时宜的叫声出现。
无忧回过神来,才意会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加上看到风梓尚脸上尴尬的表情,再看看外面的天色。
“看来,他不一定会回来,咱们先去用膳,用完膳后,再来等吧”。说罢,她起了身,深深的一声叹息逸出口中。
他,去了哪里。
简单的用完膳后,纯属是填肚子,然后——他们又回到宁国府,又来到风步雍所居住的房内等待。
管事莫可奈何,进来点了灯,又出去了,没有发过一言。
烛火的淡淡余晖将房内的一切照得似清非楚,没有人开口的瞬间,笼罩着一阵沉寂,时序早已入春,屋外淡淡的泥土气息还能传进屋内。
无忧,就坐在房中唯二的那张床上。
另一张是张小床,想来也知道是风修衣的睡觉的地方,小床上铺着软软的丝被,盖的,也是盖盖的锦被,一看,就知道是个温暖的好地。
相较之下,那张大床就显得过份的简陋,床上,只有枕头和一床薄薄的被子。犹如无忧未上山顶石屋之前他所过的日子。
果然——
他又把自己逼回从前了。
无忧的手,轻轻滑过那床薄薄的被,知道他不会受凉,可是心里还是涌也一股锥心的痛。
“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明天再来等吧”。晓丫看看时辰,已经近子夜时分,再等下去也等不出个所以然。
无忧摇了摇头。
“不,咱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
在这里休息?
风梓尚和晓丫看看这屋里的东西,不够三个人睡的。不过,眼下也不是介意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们只要将就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于是,风梓尚和晓丫两人都默默的不再出声。
直到子夜过后,三人都迷迷糊糊的快要面见周公了,屋外,无声无息的身影飘往,三抹——不,其中一个怀里还有一个小的。
“夫人——”
方天一看到坐在床边的无忧,惊声叫道。然后,快速的转头看向风步雍,与东方起全身戒备,若是爷儿万一动起手来,他们也好拦着啊。
爷儿连亲爹都敢杀,不是说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要娶妻,多少都可以。所以,他们格外的担心,风步雍会不会一个不爽,真的把夫人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这脑袋可不是用来玩的,一拧下来,就是大罗神仙也接不回去了。
“你们——回来了——”,
无忧缓缓的从床上站起,她的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风步雍和他怀里的孩子,他的脸还是臭臭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但是,她不会被吓到,她不会忘记自己这次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夫君——”
她轻唤。
风步雍一声不响,连正眼也没有瞧她一眼。
风梓尚晃晃头,甩掉残留的睡意,走上前去,“大哥——”。
风步雍还是不言不语,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飘到他们的身上去。
难道他就真的打算如此无视他们吗?
“夫人,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东方起向前一步,做好准备,万一夫人走上前来,他一定要拦住。
“是来找你们的”。晓丫代替无忧回答,“一声不响的就走,连去哪儿都不说一声,我们能不找吗?”。
不够意气的两个家伙,亏得小姐平时对他们那么好。
方天和东方起惭愧的低下头。没有办法,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可是——他们的主子是堡主,不是夫人啊。
堡主的话,他们才是第一时间需要尊从的,别的事情都可以缓一缓。而且,那一次,堡主表情吓到他们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堡主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
那一次——
夫人说了谎,而那样的谎言,重重的伤了堡主。伤重到让堡主不顾一切的放下狂风堡。他们为人下属的很多事情都不能多问,只能在一旁看着。
风步雍的态度,让无忧清丽的脸,更显惨白。
她咬着唇,更上前一步。
东方起却拦住了她。
她抬头,看着东方起,一言不发。
东方起为难的摇头。
“我想看看衣儿”
“夫人——”
“很过份吗?”。
“夫人——”
“那我——”
就在东方起为难,无忧努力争取的时候,风步雍开口了。
“让她过来”。
他的眼,对上她的,眼眸之中,除了冰冷之外,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无忧苦笑,这是她自找的,怪不得谁。
东方起微微让了道,让无忧过去。
脚步轻移,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站在了他的面前。她轻轻的举起手,握着风修衣的小手,看着他乌溜溜的眼儿。
有多久了——这双眼儿只在梦里出现。
她,是个失职的母亲啊。
“夫君——我——”她抬起,想要解释。
然而,就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风步雍已经出手,让人措手不及的情绪下,无忧粉嫩的脖子,第二次被他紧紧的扣住。
那种窒息,无法呼吸的感觉再度笼罩着她,像是随时会失去生命恐惧的手,牢牢的抓紧了她。
她痛苦的张大那双灵巧的眼眸。
却只瞧见他眼中的冷情与残忍。
“我说过的,我说过的——”,咬着牙,风步雍一字一句的吐出。
是的,他说过的,若是她再敢背弃诺言,他就会亲生拧下他的脖子。
一切,都不可能避免的。
无忧没有挣扎,只是心疼的看着他的脸,然后,视线移到他怀里儿子的小脸上,一道清泪滑落,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若是——他真的可以消除心中的恨意,她愿意让他拧下脖子。
“小姐——”
“大哥,你不能这么做,大哥——”
“堡主,堡主——夫人已经不能呼吸了——”
“我给过她机会了,既然背弃,还送上门来,我有何理由下不了手——”
“小姐——”
“大哥——”
“堡主——”
耳边的吵杂和进气少出气多让她晃了神,一声又一声,无忧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声音。微抬着眼儿,她努力睁开双眼,举高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那张如鬼魅般的脸。然后,一声道歉逸出口中。
“夫君,对不起”。
但是,除了看她的口形,谁也听不到她说的话。
因为,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说些什么了。
迷迷糊糊中,无忧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分界线——————
宁国府笼罩在一片低迷的气息之下。
谁也不敢大声的喘气,深怕一不小心,这声气息会变成最后的顺气声。
宁国府的主人,近几天意外的都没有外出,整日整夜的呆在房里没有外出,方天和东方起不离左右。
只是偶尔,才听到小娃儿的叫闹声。
风修衣,已经一岁了。
他已经会自己摇摇晃晃的走路了,也能口齿不清的说话了,而且,可以很清晰的叫着爹和娘。一大早,风步雍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
风修衣则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张着两只大大的眼儿看着自己的亲爹。
平时这个时候,自己早就被抱起来了。
可是,这几天,他都没有抱呢。
“爹——爹爹——”他依依呀呀的叫着。
门外,方天快速进了房内,将风修衣抱起,然后,看了一眼风步雍,什么话也没有说,将风修衣抱了出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天了——
堡主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自从那天之后——
他们是担心堡主会对夫人下手,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堡主真的毫不留情的对夫人下了手。
老天——
至今想起,他们仍然是心惊胆颤。
这样的事情最好没有下一次,否则的话,武林上威名远扬的狂书生会被当场吓死,这名声传出去可是一点都不好听啊。
方天一踏出门,东方起就迎了上去。
“怎么样?堡主他——”
“没事”,方天耸耸肩,“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
东方起皱了眉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堡主再这样不吃不喝不动下去,就要成仙了。
方天白了他一眼。
“我也知道不是办法啊,不然你去把堡主叫醒”。
东方起噤了声。
叫醒堡主?
他又不是不要命了。
他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
既然堡主喜欢这样,那就这样吧,反正这个世上,也没有人能管得了堡主。
随他的喜好吧。
“饿了吧”。
里头的大人管不住,他们倒是可以管管面前的小人儿。
“饿饿——”
风修衣很老实的回答。
方天和东方起互视一眼,轻笑,看来,这位小少爷跟堡主可是完全的两样,他们无需担心,以后要伺候两个一样深沉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