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谁还会疼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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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琛为难的皱着眉,司聪推着两个孩子跪在了地上,嘤嘤的哭道:“金花、杏花,还不求求你叶伯伯,帮帮咱们家吧!”
两个孩子冲着叶琛磕头哭求,叶琛一时竟不知所措。
司聪捂着脸哭的伤心。
“叶兄长当初何故救我啊!我死了倒心静,也看不见孩子们挨饿受冻了!”
母女三人哭哭啼啼的苦求,叶琛头皮一阵发麻,无奈的一叹:“好好好!我答应你,快起来吧,还在路上了,成什么样子!”
司聪立时换上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叫了两个孩子起来。
“谢谢叶兄长了,留香还有一事!”
叶琛抽了抽唇角,“什么事?”
“不知叶兄长这编草鞋的草是在哪采的,明天我想跟着去看看,可有其他能用的上的草!”
叶琛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割草的地方离村子很远,在深山里头,有一段山路特别难走,还要攀越山崖,你这身子,绝对不行!”
“我也不是什么娇贵的身子,小时候常跟着叔父进山捡柴采药的,我身子是不便利,不过你看我这么远的路也走了过来,不过是爬几个山崖,有叶兄长在,不会有事的!”
叶琛还是犹豫不决,金花也十分担忧他的身子。
“阿母还是别去了,明天我带着银花和杏花一同去,阿母就在家歇歇吧,今天走了好远的路呢!”
司聪摇头,“不妨事,我的身子我了解,不会有事的,我想看看山里还有什么是咱们能利用上的!”
司聪定定的盯着金花,金花转了转眼珠儿,便不再坚持。
叶琛只好道:“那我明天带根绳子,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娣妇可不能怪我没提醒你!”
“放心叶兄长,留香知道轻重,即便是出了意外,也不会怪到叶兄长头上的,金花和杏花可以作证!”
金花虽然心里很担忧阿母的身体,可还是郑重的点点头。
“我和妹妹作证,是我阿母坚持要去的,不会怪到叶伯伯身上的!”
叶琛长长舒了口气,“也罢!走吧,时辰不早了,一会儿天黑了,更不好走了!”
司聪母女三人答应着,跟在叶琛的身后,一刻不停的往回赶。
到了家时,天已经擦黑了,与叶琛在门口分开,金花推门进了院子,一进门就听见一声怒骂!
“赔钱货,丧门星,跑出去一整日干什么去了?可是没人管你们了,要上天啊!”
金花吓了一个激灵,缩着脖子不敢进院儿了。
司聪跟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一脚跨进了院门。
杏花也战战兢兢的躲在司聪身后,司聪缓步向院里走,骂人的正是她那死鬼的母亲,徐老太太。
徐老太太看着司聪跟了进来,莫名的气势就矮了三分,语气里虽是还有气,可也客气了几分。
“我一大早就来了,这俩死货就不在,一走就是一天,这家不要了?小丫头们也不管了?”
司聪冷哼一声,“又没饿着她们,有什么好发火的?这个家有什么怕偷怕抢的吗?”
徐老太太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司聪实在是累了,强撑着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就喘了起来。
金花见状忙上前扶住她。
“阿母!阿母你没事吧!银花!快端碗水来!”
银花忙去水缸里舀了碗水递给司聪,司聪是一天都没喝水了,中午也没吃饭,这会儿是又饿又渴,咕咚咕咚的灌了一碗水,才缓过些劲儿来!
金花和银花搀扶着司聪上了床,司聪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可是肚子不争气啊!
“银花!饭做好了吗?”
银花抿着唇,吭吭哧哧的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司聪胸中一团怒火涌起,猛地起身斥道:“几点了还没做饭?这一整天你都干什么去了?”
银花委屈的快哭了出来。
“大母,大母叫我去,去大伯母那,干,干活去了!”
银花支支吾吾的说完,司聪火冒三丈,瞪着跟着进来就坐在了床上的徐老太太。
司聪重重哼了一声,“哼!您老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以后不许她们去大房那边干活,这是把我说的话当放屁了?”
徐老太太吓了一跳,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司聪。
“哎!二郎媳妇,你是不是鬼上身了,都是亲戚,帮着干点活怎么了?你姒妇今儿回娘家了,家里的活干不过来了,叫她去帮个忙有啥不行的?你怎么变的这般不懂人情了!”
“人情?那要看跟谁,对她们大房,没什么人情可谈!”
徐老太太气的呼呼喘。
“二郎媳妇,自打二郎没了你就换了副嘴脸,不是以前求着我给你弄吃的穿的那时候了?我儿子尸骨未寒,你就翻脸不认人了?你对得起我那死去了的儿子吗?”
司聪冷冷的翻了她一个白眼,徐老太太忽就悲从中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我为了谁啊?你们孤儿寡母的,就那么两亩地,能够吃吗?你大伯兄就是再不富裕,总有十几亩地,就是手指头松一松,也能给你们几个省出些粮食来,你把两家的关系搞的这么僵,到了冬天要饿死吗?”
司聪不屑的冷哼。
“大伯兄家为啥有十几亩地?我家为啥就两亩地?还不是你们这做老人的没一碗水端平?我把两家关系搞僵了又怎么样?难道要我们一家去给大房为奴为婢吗?”
司聪啐了一口,“门都没有!那是我们该得的,不是他大房施舍来的!”
徐老太太气的直抹泪。
“你还怪我了?谁叫你生不出儿子来?我给你再多的地有什么用,将来这些赔钱货都是要嫁人的,你和二郎能侍弄的过来?就这两亩地,翻地的时候还不是你大伯兄一家帮着干的,你怎么学的这般没良心了,二郎活着时,他们兄弟的感情那样好,分地的时候你也是心甘情愿的,怎么二郎刚一走你就反口了,你对得起二郎吗你!”
徐老太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司聪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以前是我傻,以为他是我一辈子的靠山,他死了,靠山也倒了,我只能靠自己了,如果还要一味的任他大房压榨,那才是对不起他,你看看这几个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那还是有亲阿父的时候呢,如今没了阿父,我这个做阿母的不疼她们,谁还会疼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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