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街上贩卖货品的小摊一个接一个,人声鼎沸,往来的行人也极多,摊主大多是本地人,穿着传统的服饰,色彩艳丽,花纹繁琐,他们贩卖的物品也大多充满了异族的风情。
来时,晏萩已买了不少,这次是陪三个小家伙买她们喜欢的。站在贩卖各色面具的摊子上,晏袅袅嚷嚷道:“猴子,我要猴子面具。”她爱爬树,偏爱猴子,曾想说服父母让她养一只猴子,被乔怀慬严厉镇压了下去。
“袭袭要蝴蝶。”晏袭袭喜欢各种闪闪发光的东西,蝴蝶面具上洒了金粉,在阳光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书生。”晏杉的选择显示了他的爱好和兴趣。
“美人,潇潇要美人。”晏萩拽着傅知行的衣袖,娇声道。
傅知行笑,如她所愿,姑侄四人也不嫌热,一人戴一个面具,招摇过市。
“咦,前面做什么呢?好像很热闹,姑姑,我们去看看吧。”晏袅袅活泼好动,那里人多往那去。
随从们把人群分开,大家走到前面,原来是套圈,一个竹圈一文钱,站在三尺远的地方,拿圈套东西,套中了拿走;套不中,那一文钱就是摊主的了。
“差一点,差一点就套中了,真是太可惜了。”围观的百姓在为一个带着面具的少年,感到可惜。
少年手中还有四五个竹圈,他继续一个一个地丢掷,然而总是差那么一点,没能套中东西。晏袅袅嫌弃地道:“水平太差了,丢人现眼。”
“袅儿,不可以嘲笑别人。”晏萩压低声音,“而且他套不中,并非是他水平太差,而是竹圈太轻,原本就掷不远。”
那少年扭头看着晏袅袅,“你厉害,你来套,我到要看看你能套中几个?”
“我来套就我来套,我即便不能十套十中,至少也能套中七八个。”晏袅袅信心十足地道。
晏萩嘴角微抽,刚才她说的,这丫头没听到吗?“袅袅啊,谦虚一点。”免得被打脸。
“听你的娘的,别说大话。”那少年道。
“不是娘,是姑姑。”晏袭袭抢话道。
是娘还是姑姑,那少年并不关心,他看着晏袅袅已从摊主那买了十个竹圈,站在白线外,准备套东西了。
一个没套中,两个没套中,三个还没套中,那少年说话了,“你不是说至少也能套七八个,现在已经三个不中了,剩下的七个得全套中才行,要不然,你就是说大话。”
“我…..我才没说大话,是……是个面具碍事。”晏袅袅找借口,把面具取了下来,“袭儿帮姐姐拿着。”
然而就算不戴着面具,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全部没有套中;晏袅袅手上还有两个竹圈了,那少年双手抱臂道:“你要不要再买十个?”
“不要。”晏袅袅气鼓鼓的将手中的两个竹圈全都丢了出去。
“中了中了,套中了一个。”围观的百姓惊呼道。
晏袅袅胡乱一丢,反而套中了一个小瓷瓶。晏袅袅高兴地蹦了起来,“我比你厉害,我套中了一个,你一个都没套中,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那少年哼哼两声,“你这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晏萩嘴角上扬,这话说得挺对。可晏袅袅不服气,“你才瞎猫呢。”
“好了,袅袅,不要跟人斗嘴,走啦。”晏萩拍拍侄女的头,抓住她往外走。
晏袅袅虽跟着晏萩走了,可还回头冲那少年扮了个鬼脸。那少年把头偏开,他戴着面具,看不到神色,但想来也是一脸鄙夷吧。此时两人都不会想到数年后,他们还会相见,而后两家议亲,他们会成为一对欢喜冤家。
在这个城镇休息了一天两夜,就继续前行,离城十五里的地方,有一段山路,十分适合设伏;虽说离开库伦城已有六七天了,靼族人也没什么动静,但是只要还没过西蛮山,就得小心谨慎。
“韩飞,你带十五人往前探路。”傅知行吩咐道。
“是,世子。”韩飞点齐人马,飞驰而去。
马车缓缓而行,在离那段山路三里地时,傅知行看到一匹快马朝他们跑来。傅知行眉头一皱,举起手,示意大家停了下来。而那个骑兵跑得更近时,傅知行发现他浑身是血,骑在马上摇摇欲坠。
不用多问,就已知前方有情况发生,韩高拍马上前,将那人救下,问的话就是:“对方有多少人?”
“有、有四五百人。”士兵惊恐地答道。
四五百人!
连一向淡定从容的傅知行都脸色微变,他们一行不足三百人,还有女眷和孩子。不过傅知行很快就镇定下来,环顾四周,“那边有一个缓坡,董英华。”
“卑职在。”董统领上前应道。
“你保护少夫人和袅袅她们去缓坡后方暂避。”傅知行下令道。
“是,世子。”董统领应道。
晏萩从马车上探出头来,“无咎。”
傅知行拍马到马车边,“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他是文官,但没有废弃武艺。
“嗯。”晏萩重重点头,“我相信你会带我们安全回京的。”
晏萩姑侄四人在女兵的保护着,躲到了那个缓坡旁去了,傅知行则带领其他护卫,拍马冲上前去迎敌。
“姑姑,我怕。”晏袭袭窝在晏萩的怀里。
晏萩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别怕,姑父会把那些敌人全部杀掉的。”说着她摸了下袖袋里的护身匕首,她从小娇生惯养,怕冷怕热、怕痛怕苦,更怕死。可若是被靼族人抓住,让他们羞辱,又或者被他们拿去威胁父母,那她还是死了算了。
傅知行一马当先,冲进了围攻韩飞的敌阵之中,刀剑锵的一声,相互撞击在一起;傅知行猛地出脚,将那人踹飞,回头看着护卫们,大声吼道:“杀敌!”
“杀!”他身后的护卫们都是精兵,伴随着喊杀声,他们挥刀上前。
刀光闪动,剑光凌厉。傅知行此时不是优雅的君子,宛若一头下山猛虎,手中长剑起起落落之间,收割着敌人的性命,血雨喷洒,惨叫声连连。
骏马的嘶鸣声,人的惨叫声,融合在一起,这段并不宽敞的山路,已如同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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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想用我血淋淋的手指头,敲出一段血淋淋的故事,却最后我还是手下留情了。武打,还是留着我写江湖文时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