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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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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一词最早见于《周礼》,但中秋节一般认为创始于唐代,发展于宋代,鼎盛于清代。清代统治阶级虽然是满族,但受汉族文化和自身萨满信仰的共同影响,王公贵族与普通八旗子弟均有中秋拜月的习俗。
  康熙三十年中秋,大约在傍晚六七点钟康熙动身前往月坛祭月,身穿月白色朝服,带绿松石朝珠,腰系龙纹金方版式白玉朝带,帝王之尊彰显无遗。
  一路顺利,想到明年中秋说不定爱新觉罗家爱将会添丁进口,由于南方水患泛滥,灾民流离失所,一连几日绷着脸的康熙难得露出个笑模样。
  期间康熙往底下一扫,看到一表人才的纳兰性德,兴致上来,朗声道:“容若素有才名,今日中秋佳节,不如吟诗一首助兴。”
  纳兰性德不愧是大清朝有名的大才子、大诗人,诗词张嘴就来:“碧海年年,试问取、冰轮为谁圆缺?吹到一片秋香,清辉了如雪。愁中看、好天良夜,知道尽成悲咽。只影而今,那堪重对,旧时明月。花径里、戏捉迷藏,曾惹下萧萧井梧叶。记否轻纨小扇,又几番凉热。只落得,填膺百感,总茫茫、不关离别。一任紫玉无情,夜寒吹裂。”
  “好!容若不愧是大清第一才子,好诗!明珠得此一子,当真上苍眷恋。”康熙毫不吝啬的开口称赞,更是对着明珠遥遥举杯,相邀同饮。
  “哪里哪里,皇上谬赞了,满朝上下谁人不知几位皇阿哥们均是人中龙凤,犬子如何能够与日月争辉。”嘴上谦虚异常,明珠却难得的喜形于色,亦举起酒杯痛饮,侧身看身边的儿子越看越满意,当真给他老子张脸。
  索额图看着明珠得意的神情,恨不得唾他一脸,小人得志。康熙竟然直接亲切的称呼“容若”,可见万岁爷对明珠之子纳兰性德的看重与欣赏。再看看身边傻乐呵的格尔芬和阿尔吉善,索额图心里一阵气闷,都是儿子,自家的咋就跟别人的差距那么大,纳兰性德如此麒麟儿怎么就投胎到明珠家里去了?当真是老天不长眼。
  隔空瞧见索额图郁闷的神情,明珠心下越发舒畅,一连痛饮三杯,甚至吃了一个平时从不碰的枣泥月饼。有种爱叫做:你过得不幸福,我就快乐了!
  一旁的纳兰性德注意到自家阿玛不同寻常的举动,再看看一个劲低头喝酒的索额图,心里多少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自家阿玛与索额图的敌对,当真是个无解的难题。抬头瞥了一眼稳稳当当坐在上首浅笑的太子,再看看已经喝上兴头的大阿哥,纳兰性德不得不承认,比起大阿哥,太子更具有成为君者的潜力,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上首的胤礽若有所感朝纳兰性德看去,举起酒杯,冲他遥遥一敬,而后一饮而尽。
  纳兰性德微惊,他没料到太子会注意到自己的打量,更没想到这位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会向自己示好。若将大阿哥与太子的位置互换,大阿哥就绝对做不到太子的云淡风轻。
  纳兰性德眉头微皱,一时间神思不属。纳兰氏一族将筹码都压在大阿哥身上当真可行吗?大阿哥他当真斗得过连自己也看不出深浅的太子吗?
  胤礽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击的对手怀疑自我,手段越发高端了。纳兰性德是明珠子嗣中最有才华的一个,以他一贯小心谨慎的个性,若不是这一位在历史上早逝,自己的那位好大哥也不会败得那么简单容易。
  看了一眼坐在索额图身边的格尔芬和阿尔吉善,胤礽暗暗叹了口气,索额图精明能干,可惜两个嫡子没有一个遗传到他这一点的。一个家族的优秀继承人出现断带……若索额图不能从赫舍里氏一族中调教出优秀的继任者,赫舍里氏一族的前景堪忧!
  众人谈笑风生,好不快活。康熙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着宫人将特质月饼与众位大臣及其家眷们分食。官位靠前,得康熙青睐的大臣们会分的大一些,不论分得的大与小,众人齐齐起身跪拜,谢恩。
  索绰罗一家身为太子殿下未来的岳家自然被分到了一大块,恰好是枣泥与豆沙的交界处,可见能够出席宴会的宫人们全都是人精。海兰珠割了一小块尝了尝味道,比起蓝星上各式各样的月饼,大清宫廷出品的月饼也毫不逊色。清代宫廷供月的月饼大的直径有一尺多长,十斤重,用料十足,上面绘有月宫、蟾蜍、玉兔等图案,馅料齐全,囊括了五仁、百果、枣泥、豆沙等。
  满族民间喜欢吃八仁月饼,海兰珠每年中秋都会吃八个小巧的八仁月饼。不过,今年为了参加宫里宴会并未食用八仁月饼,经验老道的博尔济吉特氏提前在马车上准备了糕点等吃食。每次宴会上都是些大鱼大肉之类的荤菜,被冷风一吹,菜上就浮了一层油花子,甚是油腻,根本没法下嘴。
  除了中秋特有的月饼,美味鲜美的螃蟹亦是每桌必不可少的。螃蟹用蒲叶包起来蒸熟,难的是上桌的时候螃蟹竟然还冒着热气,海兰珠往上首看去就发现胤礽冲着她笑,便知道这是胤礽特意吩咐的,心里一阵熨帖。
  家中一起跟来的几个哥哥们狭促的冲着海兰珠挤眉弄眼,海兰珠给闹得最欢的富昌夹了一只大螃蟹,堵住了他的嘴。富昌这才想起来未来妹夫在上边看着,至于摆大舅哥的谱,拉倒吧,也不看看他未来妹夫是什么身份。一家人坐在一起,饮酒蘸醋,品尝肥美的蟹肉,倒也是一大乐事。
  如果说宫廷的中秋节更加注重仪式感,那么民间的中秋节简直就是欢乐的海洋。喝美酒、打灯谜、荡秋千、观海潮、赛花灯、唱大戏,真可称火树银花不夜天,无不彰显出大清的国泰民安与盛世豪情。可惜,今年她是没机会出去了,确切地说自从跟胤礽订婚后,海兰珠就无缘这一类的活动。或许以后有机会,在胤礽的陪同下她还能够出去玩乐一番。
  宫廷中秋每年都会准备歌舞戏剧之类的节目,海兰珠至今无法欣赏戏曲独特的美。大清的女性尤爱听曲,就算是不喜欢该了解的也要了解,不然你如何跟别人聊天说笑。
  舞台上正在上演《贵妃醉酒》,不得不说能够在紫禁城表演的剧组功力相当了得,钮钴禄氏和马佳氏等戏剧爱好者看的津津有味。
  海兰珠唆了一口蟹肉,叹息,依旧是老调重弹,无趣的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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